小黄鸟（春秋繁露公羊）

*给上班太太奶一口！ @秋来春去红尘中 是现代警#匪黑帮操作  

*多cp预警：羽龙（黑羽×伏龙）/木无/燕蛇/狼蝎（冥狼爪×勾魂蝎）

*权情义之争

写时听的BGM：头文字D片尾曲 Rage your dre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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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被关押期间黑羽情绪很不稳定，当然后来他老实多了，但是当警员前辈从门前走过，黑羽仍然不敢去直视真武前辈的眼睛。他依稀听到他们在说什么，真武看上去非常消瘦憔悴，那身警服都有些支撑不起来。这是第七天。七天下来黑羽眼红发乱，还有些胡渣。但现在他更应该关心自己的判决问题：他身为警员，背地里实则是在为罪恶服务。他的双面性不仅导致了围捕计划的失败，还导致了同组的年轻警员柳叶、长庚与天罡的殉职。

灰色的门被打开，真武走进来坐到他面前。黑羽低着头，仿佛灵魂早已脱离肉体一般。他做好可能会被痛骂与暴打一顿的准备，但真武只是看着他，轻声说：“你应该知道为什么我会来吧。”黑羽心底能猜个八成，也许是最终商议后他们想将自己变为警方的反卧底，再次打入木剑那边。毕竟这一次行动损失惨重，而他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精力，再去培养一个能够获取他们信任的人。

这无疑是黑羽最后的机会了。现在在他面前有两扇门，一扇直通监牢，另一扇直通生死炼狱。好像他没得选择，他的人生到此已漆如沉潭，唯有赌命，才有渺茫的赎罪机会。真武在桌上放下几张照片，黑羽看得仔细，并非是什么黑色世界要员的讯息照片，而是昔日里年轻警员们的合照。照片中的黑发青年几乎被金发青年挤在照片一隅，嘟着嘴脸气鼓鼓的，但年轻感十足。

“……请给我这一次机会。”黑羽说道，声音十分沙哑。他顿了顿，又补充说：“对不起……不过，我有个请求。我的妹妹……我以后不会再有更多同她接触的机会，我希望她能被好好地保护起来。”黑羽的妹妹花雨之前在酒水商千隐那里做店面工作，在千隐被抓获归案后，花雨也被救了出来。但是当她被救出来后，除了外伤触目惊心外还被确诊出患有严重抑郁症甚至认知障碍。现在她甚至已经无法认出黑羽这个唯一的血亲，眼底一片灰蒙蒙，缩在阴翳的角落里，无法再回归正常生活。

“放心，她会得到很好的照顾与保护的。”

出去后他看远处茫茫天宇一片湛蓝色，不掺丝云。

黑羽后来获得“特赦”，他依然是警cha，不过同事们看他的目光都变了。虽说他原本在岗位上人际关系就很差，没几个朋友。对于他来说，一切只是回归了“常态”。今晚六点半他还要一个人去地下街见个老朋友。值得一提的是，尽管先前他秘密将警局的行动告知了木剑，也帮助他做好了充足准备，但木剑仍旧对他不怎么信任。当然，这其中或许少不得有冤家同僚的暗中使绊。

黑羽穿了件polo衫，外面套着黑色夹克衫。吧台的勾魂蝎看到是他，从门后回来后说：“请稍等，那位先生让您等他先一会儿。”黑羽盯了会儿她，发现不知何时勾魂蝎将原本的紫色调甲油换成了黑色，整个人也显得压抑非常，几乎言而无笑，完全不像平时里热辣奔放的她。她身边老粘着她的那个脑子不大好使的冥狼爪，似乎不见了。

黑羽想起来，冥狼爪上次为了掩护木剑逃走，跟警员们杀在一处，最后被警方成功击毙。那条疯狗是跟随木剑最久的部下，他脑子不好使，地下街拳击手出身，行事如野兽一样，还不怎么会说人话，倒是对木剑十分忠心。勾魂蝎是跟随木剑最久的女人，冥狼爪是对木剑最忠心的男人，这一男一女在看夜店的时候好像爱上了。假如冥狼爪还活着，他们肯定搞得火热。但冥狼爪正是杀死几位年轻警员的元凶，又是一员得力干将，他的死对木剑来说毫无疑问是大打击。如此看来，其实他们那边也不大好过……那次突袭也折损了不少部将吧。黑羽心想着。他状似关切，对着女人点了点头，然后走向洗手间。

水龙头一扭开，他捧了水倒浇在脸上。镜面里浮现出他不苟言笑的面容。行动当天的场景不断在他脑海里闪现，他无法忘记血腥的那一幕。“咳……”黑羽抬手抹了把脸，水滴沿而从他的下巴处滴落。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你好像有心事？”

有人紧贴着他轻声耳语，熟悉的声音令黑羽立马神经紧绷，只见镜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黑色西装紫色里衬的男人。也幸亏躲闪得及，伏龙才没有被黑羽给撞了。黑羽素来不大喜欢有人忽然如此亲昵凑近他，何况是这位老同事。他没有面向伏龙，只是蹙蹙眉，抽出纸巾擦了擦自己的脸。伏龙见他如此，笑道：“这么紧张做什么，又不是你在警局的同事，怕被抓个现行？”镜中的他，笑的可以用不怀好意四字来形容。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黑羽甩手时水滴溅落到镜面上，刚好打在镜像之中的伏龙脸上。

黑羽淡淡道：“我有什么好怕的？做这一行……若是沉不住气，那就是给自己判了死刑啊。”

他跟着伏龙走入地下，进去之前，先由几个小保安给他们搜身。伏龙今天穿了身紧身小西服，小保安看着他，喉结上下滑动一下，检查的时候手拍了拍他的屁股，又摸摸腰。后面到检查黑羽了，这也不得了，但是黑羽的眼神有些恐怖，他没敢摸，最后放两人进去。这里并不是什么犯罪窝点，只是喝喝酒谈谈生意的地方，老板也不希望发生擦枪走火之事。

伏龙是个极其讲究的男人，他洗了个澡，然后整得心里美了才准备要和黑羽谈一谈有关布置他任务的事。黑羽觉得他慢到没谱，又不免揣测起来他是否对自己真的不怀好意。两人躺在床上时，伏龙却难得先开口了：“从前我可能有针对你的情况，我不否认那出自于我对你的不信任。但是有了上次……我相信你别无二心。”

五月十三号，木剑明面上以公众人物的身份主持了亡父的悼念仪式。警局的人就埋伏在黑衣人群之中，混战之中黑羽保护了伏龙那边的方位，射杀了一名年轻的警员。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他不再信赖我了。”他脑海里又浮现起真武在翻看殉职名单时那副痛苦不堪面孔……最思维终回归了现实。

伏龙翻了个身，看着他，沉声说道：“老板说要交给你两个任务，一个是去医院把被警方保护的无剑带走，再有一个就是替他参加灵蛇先生的婚礼，给他老人家问声好。”顿了顿，他继续说：“也许算是给你一个机会。”

——你可要好好把握住啊。

即便是面对熟络的朋友，木剑也很少提及他的家庭成员。只知道他们兄妹五人的关系后来不怎么好，各自行各自事。无剑励志于大义灭亲，似乎把义兄弟送进局子便是她前半生最大的目标。她是为警方提供秘密情报的重要证人，也导致木剑在追悼会后遭遇警员突袭，一下就败走华容了。当然，如果不是因为那时候黑羽还在为木剑效力，将在警局收集的情报拱手献出，木剑或许真的可能被当场击毙。混战之中无剑射杀了冥狼爪，自己被打碎下半身骨头躺进院了。

最新消息是还没醒来。警方不会轻易放弃任何一名正义线人的，有的是人要她死，他们必然会采取方式秘密看护。

一辆医用小车开出医院。传达室值班的人有点犯困，抬头时只透过玻璃依稀看到一个戴着墨镜的黑色长发男子无赖一笑冲他一挥手，然后迷迷糊糊又倒下了。

医院走廊里，一个男护士左顾右盼，忽然察觉到有些不对。再冲入病房时却发现角落病床空荡荡，而在门后有被捆绑打昏的护士警员。

“你就不能开快点儿。”黑羽说道。他觉得假扮成护士这一要求实在过于恶趣味，甚至怀疑是不是伏龙自己添加的恶趣味工程。伏龙正掌握着方向盘，过路口时从后视镜看到有警车，立即一转，黑羽没提防差点一脸就摔玻璃上。而后面躺的半死不活的昏迷病人能撑到他们把车开回去也是幸运。

经此一事，似乎黑羽在木剑心中印象有所好转。他甚至亲自出面对他表达谢意。两人聊着聊着又聊到亲人的话题，木剑知道黑羽的妹妹遭遇不幸，还劝慰他尽早走出自责的阴影之中。“亲情当然很重要，与其在这里一直愧怍难安，不如先做些什么吧。”听到木剑这种人居然还会说出这种励志向上的话，黑羽竟觉得很别扭。尤其在想想最近他们一家人那些破事，这句话也太讽刺了点。

木剑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心思，轻笑道：“别看我，我和家人就处得比较差劲了，是失败的范例呢。你也看见了，我妹妹跟我闹到这种地步。她并不希望我死，而是希望我活着被捕被审判，比如判个两三百的刑期没收全部财产，下半生抬头只有铁栏杆，终身活在耻辱里什么的。而我呢……我确实心里是有些愧怍的，现在看无剑这样，一想到她也要伴随疾痛一生，我也不会再索取她性命。我会照顾好她的，真希望她在轮椅上床榻上能长命百岁。”

黑羽能从这些话里听出十分恶毒的东西，联想到对方让人捉摸不定的喜怒无常的性情，更觉得寒意凛然。

他有点后悔当初因为要赎罪而答应了做卧底的事，可现在只能就这样演下去了。好在黑羽成功地睡服与骗过了伏龙，木剑这里也总算对他有所信赖了。

接下来，伏龙与黑羽一同出席了灵蛇的婚礼。灵蛇也是一方之圣，可不好惹。只是他现在不若当年那般高调，也就多亏他低调了不少，不然也不会有后辈们在江湖中冒头的机会。灵蛇与跟随他多年的狙击手护卫飞燕结婚了，来的嘉宾不仅有道上的人，还有……

“为什么会有警cha。真的不会出事么？”

“他好像已经不是警cha了，吧。没准黑jing也说不定。”

伏龙换了一身衣装，在他的拉拽下黑羽也十分不情愿地换上了和他十分相配的西服。两人在角落里低调吃吃喝喝，顺便抬头看都有谁来玩了。那个疑似警cha的人叫神雕，看得出他来参加老朋友的婚礼，似乎不大高兴的样子。

说是婚礼，其实办的已经很低调了，来的人也不算特别多，在草地上就几个大圆桌，圆凳高椅拼凑在一起。两位新郎站在前面，其中一个金卷发的西服男人兜口别着玫瑰，拿着话筒：“谢谢大家百忙之中……”“所以说，给点钱不给哇？”坐在前面的神雕忽然故意刁难，笑嘻嘻喊了一嗓子。当然随之话筒放大的沉音重重地砸在了他脑袋上：“不给。”众宾客哈哈大笑，婚礼现场氛围非常轻松愉快。

在自由走动和交际的时候，伏龙在角落里找到黑羽，他居然在吃小蛋糕，回头时嗯了一声，嘴边还沾了奶油。他说：“怎么了？”伏龙看了眼那边，说：“要不，我们也……”然后暗示地把手往前一搭，黑羽扭头看了一眼，那边都有说有笑，或者两两成双跳舞，他们两个外来探情报的确实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越女正捧着花在与灵蛇交谈，忽然一扭脸又看到两个男人在搭搭肩跳舞。本来还在想今天不是只有一对儿么，后来再一想不对，她记得那俩人应该也是嘉宾才对。

“我发现你很不爱笑。”

“要我像你一眼，阴阳怪气，皮笑肉不笑？”

两人一边慌慌一边聊天，黑羽跟伏龙还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聊几句总能越扯越淡。伏龙叹息说：“我只是想啊，很难得我们 能在这种情况下放松相处，对吧？”黑羽沉默了会儿，最后才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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