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鸟（春秋繁露公羊）

圣火令的这个出场是我目前写的最有bigger的出场……【bu

第一回

第二回 

第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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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雪峨峨隐归雄峰，焰熇熇造势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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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火岛地脉不稳，炎山冰磐，被冰半包裹的火山又仿佛随时都会喷发一般。无名甚至忍不住好奇：“那到底最后会是火先烤化了冰山，还是冰山先冻灭了火山呢？”更重点在于，屠龙居然在如此不稳定的地方居住了多年，倒也不怕地喷熔浆把这小岛给毁掉了。

 

 

屠龙道：“只是我的刀身，常年在冰炎两种气候下，有些发锈了。要是能重新以西域雪山融水灌一灌就好了。”无名并不知晓西域在何处，闻此言，只坦坦应着愿意陪同他去一趟。

 

 

绿竹脸颊上留下汗来：“那……怕是有些远吧。走个半年，能到？何况现在西北方向路十分危险，地方盗祸横行，万一遇上几个魍魉那就更有趣了。”

 

 

无名道：“两位前辈大哥都愿意陪我们走到终点尽头，我们焉有不陪同他们之理。”绿竹也说不过她，只好也答应。

 

 

不日，五人便偕同上了路。坐着屠龙的小木舟从北海飘回陆上，又不知过了多久。果如绿竹所说，西北陆路也荒凉，偏僻而隐藏着危险，这几个地方地方官府往往管理不了匪乱盗祸。只是偶路过客栈逆旅，有贼心的人眼见这五个人中有携带刀剑棍棒的，知晓这是江湖中人，也不太敢轻易出手。

 

 

这一路，无名能够明显察觉到边路植被的微妙变化。但见青翠的渐渐变为柳黄的，柳黄的又渐渐变为土黄的，到了最后，几座山上连泛黄植被也没有了，片片点点的好似银鳞一般的雪点缀在上处山上。湛色的天宇上，候鸟高飞远去，凄声连连。

 

 

“薄云苍天，断雁西风。”此情此景不禁令倚天感怀。远处的雪山更让他想起了峨眉金顶处曾看到的雪山头，意境已然在，八字足矣，无需多言。

 

 

待得真到了玉山昆仑脚下，五人眼前所见的雪山，如覆满山银。无名自意识清醒后第一次看到这种满覆如山花般的雪，也情不自禁连连称奇。

 

 

山脚下气温也已寒冷了起来，女孩打了几个喷嚏。

 

 

“那儿有个店家，我们不妨在此住宿一宿，明日上山去找那个甚麽融水。”绿竹指着不远处的一间山下逆旅道。四人皆同意。

 

 

将要走近，但见一个蓑衣老翁正坐在长木椅上，口中抑扬顿挫地唱①着：

 

 

黄河西来决昆仑，咆哮万里触龙门。波滔天，尧咨嗟。

大禹理百川，儿啼不窥家。杀湍湮洪水，九州始蚕麻。

 

 

绿竹闻此，便高兴地走了过去，给这老翁作了个揖：“店家老翁。”

 

 

那老翁看到几人来，便微微抬起了笠帽，看了看他们，笑道：“来住店的么？”这老者看起来慈眉善目，慧壑满额，方才的一首《公无渡河》唱得也是悲而壮，似是雪山居士。他道：“不过我这店里有三不收住：胡人不住，练剑者不住，不购我家皮裘者不住。”

 

 

“呃……”几人愣了愣。无名眼珠儿一转，便斗胆往前迈了一步，对老翁道：“你这老伯，未免也太糊涂。这大雪山，路过客人能有几个，你这不收那不收，岂不也耽误了自己的生意。这等险恶条件，还分什么胡汉不胡汉的，还不都是不容易的人。我原先以为老伯你是一个雪山隐客，不想却是……”

 

 

“奸商。”绿竹补充道。他又道：“也不知店家老翁是对用剑的人有甚麽偏见，也不干你财路，为何不收。”倚天道：“其实我不住倒也没甚麽……”

 

 

那老翁笑着摇了摇头：“并非老翁我刻意刁难，只是剑客在此，于我而言只会徒添灾劫。”

 

 

“老人家何出此言？”

 

老翁看了看他们，道：“曾有一道门仙家的朋友为我占卜过，说我在耳顺之年会死于一剑客的剑下。而今年，老翁我刚好六十岁整。”

 

 

绿竹道：“即便如此，且先不说那准不准，难道店家老翁忍心看这两个后生冻死于雪山脚下？”说着他便把金铃索和无名往前推了推，后者白了他一眼。金铃索依旧是淡漠的表情，似乎是察觉不到温度一般，而无名把自己裹在雪白的狼皮下都也冻腮通红了。老翁看着这女孩，沉思了片刻，道：“哈，也罢，住就住吧。但是没些一二两钱买我的裘衣，也是不行。”

 

 

无名看了眼挂在门前的淡灰色狐皮裘，道：“老伯，这便又是你的不对了。你这裘衣哪里直得上一二两。我们不买，不住，老伯还是白白地看走了五个客人，对老伯能有什么好处。”

 

 

老翁道：“你这鬼灵精，我看你们莫说是裘衣，怕是连住店的钱也付不起。倒是难得会有异方来客访此雪山，我可以白收容你们一宿，不过有一个条件。我晌午后会渡河，小姑娘，你来帮我撑桨扶船。”

 

 

 

就这样一行人算是顺利住下了。围在木桌旁，绿竹苦笑：“倒是终于住下了，倒霉了无名姑娘，虽说我看那老翁不像是有恶意的歹人。”

 

 

无名和老翁一同渡河。她撑着桨，老翁见状，笑道：“妳力气还真不小。”不多时，天上开始纷纷扬扬飘洒下雪花来。此时河水尚未彻底冰封，只是上湾已有了冰凌，下湾流还不那么湍急，一时之间，寒江止静。

 

 

无名看老者天寒地冻之下竟不遮胳膊，那胳膊、手臂较普通人有些不一样，那手上虎口也有老茧。她忽然想到，倚天屠龙手上也这样地不平滑，于是便随口道：“老人家，是不是也是练剑的？”老翁含笑点点头。他道：“我年轻时习武本不是练剑的，直到有一次，有幸观摩一名游侠舞剑，这才转为了习剑。”

 

 

无名道：“习剑很好玩么？”

 

 

“哎，这可不是好玩不好玩的问题。久而久之，这便成为了一种生命的命题。”老翁道。无名思索了一番，道：“这却有趣极了。我所知道的另一位旅途之人，他也是练剑的，不过我看剑对于他而言似乎已不止是兵器了。仿佛那是胜似生命的存在。”老翁点头笑道：“正是这个理。说来小丫头，我看妳这手倒是也蛮适合练剑的。”

 

两人已至河央，但听老翁又唱道：“愁对寒云雪满山，愁看冀北是长安。此身未知归定处，漂泊西南天地间②。”

 

 

其中，一句“此身未知归定处，漂泊西南天地间”，让无名听得有些恍惚。此身未知归定处，她心中揣了揣这句话，忽然想到自己一无所有，过往成空，也不知将来忽忽欲往何处，不觉心里一悲。

 

 

后来回到店里同伙伴们汇合，绿竹见无剑没什么事，放心地也舒了口气。无剑见室内只有金铃索与绿竹，不见了倚天屠龙，便道：“另两位前辈呢？”金铃索道：“适才看到他们在雪地里比试。”绿竹道：“哎，真真搞不懂他们，这一路竟看他们刀剑相击。”

 

 

金铃索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这便是所谓逢敌之乐，他二人似是乐在其中。对于刀客剑者来说，只求更强，惟念宿敌。他们亦兄亦敌亦友，大概正是这个道理。”

 

 

无剑出了客店，在山脚下一银树旁看到了倚天。他将剑立在雪地之中，地上满是乱踏的脚印，碎玉乱琼，看来之前他确实是在练剑。倚天见女孩走近他，便问：“怎么？有什么事吗？”

无名道：“我有问题想请教倚天前辈，关于剑的事情。”于是她便向他请教了些习剑基本的问题，倚天听出来她这是也想学剑，道：“剑道如同苦修，可不是什么好玩的易事。”

 

 

无名道：“之前有幸见前辈出剑，心无旁骛，唯有手中剑。又见前辈待此如命，便已料想到剑道之艰。只是我听说，只要有苦心，劣钝也能磨砺出剑锋来，我颇为受容，有心想向前辈求得习剑之法。”

 

 

屠龙正提了一壶温酒，踏雪归来时看见倚天正在与女孩说剑。倚天只告于她了最基本的握剑之法：“剑刃两边皆锋锐，剑柄握法灵活，正反皆可……”屠龙便笑道：“妳拜了他为师，也不怕他会误人子弟，瞧他这多啰嗦，有这功夫他人早已习得一式半招了。”

 

 

倚天见屠龙到来，便看向他：“习剑本就不是什么容易事。连剑都握不好，那就更别提迎敌了。剑者，兵之君子也。逢敌有度，有条不紊。”

 

 

屠龙道：“此话还真敢说。但也不知是你剑锋更锐还是我刀锋更锐，不妨再来比试比试？”

 

 

倚天道：“也好。之前你那几招，我刚巧想到了破解之法。”

 

 

 

眼见两位前辈又击舞了起来，无剑心里寻思道：罢么，我先去消化消化方才的几句好了。她从屋里找了根较为细的木杖，假作是一柄剑，在雪地之中模仿着样子练了练。绿竹见她竟也痴迷起练剑来，便笑道：“妳莫非是被倚天传染了。”无名道：“只是忽然对练剑产生了兴趣，也想学一学。”

 

 

绿竹听后点头：“也好，学个一招半式，危情之中也可防身用。”于是他便走进她，拿起棍棒来，对她道：“不过练剑不是乱砍一通。”说着，他也以棍为剑，教了她几个招式。“这是扎剑，而这叫作化剑。”无名见状，道：“你是使棍棒的，怎么也会用剑呢？”

 

 

听罢，他笑道：“哈哈，好歹我也是参加过第一次华山论剑的。我见识过不少剑客剑招，当然也会模仿几下，虽然并不是很像咯。”

 

 

无名道：“这么说绿竹你也是一位前辈了，虽然怎么看也想不到。你这样厉害，怕是别人都不及你吧。”

 

 

“唔……虽然妳这样猛夸我我挺高兴的，但我还是想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妳觉得倚天屠龙两位前辈厉不厉害？可若要放在江湖之中，他们虽名号为至尊之兵，但也不代表他们就是武林第一呀。”绿竹道，“以及，妳可千万不要叫我前辈。总觉得被这么叫很不吉利。”

 

 

 

不久后，那老翁也回了房中。片刻，忽听得有人在敲门，他问了一声，对方也答了一声。老翁听这清朗的声音十分熟悉，是他白天里听到过的，于是也不假思索开了门。“怎么，有什么事？”老翁开门道。

 

 

及至傍晚，几人围至桌旁，不过却不见店家老翁。绿竹道：“这老伯也不知是干什么去了。”金铃索道：“从刚才我就没再看到过他。”无名便去寻他，到了他房门前，见房门半遮半掩，便轻敲门道：“老伯，老伯你在吗？”无人应答，她地推开了门，却被眼前之景惊吓得浑身直颤。

 

 

白天还同她渡河问道的老人，此刻已倒在了地板上，地上的血迹已干。剩余四人闻得大叫声便也跑来，看到老翁的死体，也被惊到了。倚天细察了一番，道：“他是被用刃器杀死的，也许是剑。”

 

 

“剑？”五人之中，用剑者唯有倚天一人而已。但是倚天怎可能会仗剑杀害无辜之人，莫非是附近有贼盗？但为何贼盗不盗取东西，不伤客人，唯独杀了店家主老翁呢？金铃索陷入了沉思。他道：“看来此店也不安全了。”

 

 

屠龙道：“夜晚将临，我们在此停留一宿后必须尽快上山才行。”其余人也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绿竹见无名还在对着尸体发愣，便安抚道：“不必害怕，有我在的。”

 

 

无名道：“我并非害怕，只是，只是事发突然……”绿竹便握住她冰凉的手，道：“不必担忧。我们听屠龙大哥的，最好赶紧上山。不然我看等雪下得急了，怕是更不方便。”于是待等天亮后，五人便齐齐上了山。当然走前绿竹顺走了一件皮裘。

 

 

 

行至山上，雪花纷纷扬扬，作银鳞玉片飘旋着。路上，倚天对屠龙道：“你真的要去找那个人，讨得昆仑雪融水来？我本以为你比我更讨厌他，没想到你居然也会想亲自去见他。”屠龙道：“若非是为了一洗刀锋，好与你更好地比试，我才懒得去见他。”

 

 

另一边的绿竹似是有些疲惫，怪道：“这……上山下坡的……也够累的……我倒是宁愿此刻能被埋雪里。”无名有些艰难地跟上了他，道：“倒也加上我一个。”金铃索道：“你二人不觉得，这等死法未免太叫人笑话了。”言毕，果真有一大块碎雪滚落下来……

 

 

爬起来后，金铃索对绿竹道：“长老，我看你还是少说些话为妙。”

 

 

“呃，对不住。”绿竹抖了抖身上的碎雪：“西北边疆纵然冷得早，可现在也不是雪崩的季节，真是奇怪。”

 

 

无剑倒是没被埋倒在雪里，她躺倒在雪堆中，压下了一个人形。她躺着，忽然想到了甚麽似的，她手掰了一块白雪放入到了嘴里。绿竹见她竟然吃起雪来，笑道：“妳也不怕肚子疼啊。”女孩口含着冰雪，发上也挂着晶莹的雪珠。她道：“能解渴，你要不要也来尝尝？”

 

 

绿竹笑道：“我只听说过玉山神女是饮雪水、食雪块长大的，我们这些凡胎就别吃雪了。”

 

到了山上，眼见前路变得平坦了些许。不远处可看到几处行宫，还有镇守的几个腰间佩刀的人。待得守卫将他们拦下，屠龙道：“我欲见你们的圣君，不要挡路。”那守卫见这几个陌生来客，迟疑了一阵，又道：“圣君自然也非你们随随便便就可见的，可有什么要紧的信物？”

 

 

屠龙道：“我之刀身便是信物。”几人这才看清楚他的刀身，意识到了他之身份，便道：“原来几位是圣君的旧识。”传话了几番后，守卫回来对他们道：“圣君有请。”

 

 

五人便随之而进入。无名小声问绿竹：“屠龙倚天的那位‘朋友’便是他们口中的圣君？”绿竹道：“大概，不过我想恐怕他们并不是朋友……”他没说完，几人便到了宫门前。这高轩大殿的结构、风格，与中原的建筑并不相同，倒是有几分西域风情。走进去后，但见殿内两侧刻着异乡风情的花纹图雕，几名信徒男女并站着。

 

 

“这里请。”他们被引至一燃着烛火的待客室内。几人就着西域风情的软毯垫围坐，之后又有一名蒙着面纱的女子给他们送来温酒与食品。几人交谈了一番，忽然听得有人喊了一声圣君到了，但见那男女信徒纷纷敛声屏气站立到一侧。但听得来者笑道：“我还在猜，会是谁在这个时候上得雪山来。”

 

 

那男子走了过来，边上的信徒们待他走过时，都会闭目颔首，哈腰行礼。无名怪道：“这个人声音虽较低沉，但是语气倒也轻松，不似严苛古板的人，为何见了他的人却像是见了皇上帝似的，个个这么敬恐严肃？”

 

 

峨峨昆仑，熊熊圣火。但听得那人谈笑之间，室内的烛火燃得也更旺了，室内一时更加光亮了。

 

 

这个说话的男子大概就是他们口中的圣君了。他穿着赤金色调的西域细袖胡衣，耳下也坠着金饰，棱颊隆准，眼窝偏深鼻梁偏高，风神俊雅，分明是西域俊秀青年的样子。无名看他这一双金蓝异色鸳鸯眼，又怪道：“真是稀奇……”毕竟，她并未见过胡人，更不必说这样眼睛的胡人了。

 

 

圣火令看到四人后面还有一个穿着绒绒狼皮衣的少年人，便随口开玩笑道：“哟，怎么这里有一只小野狼。”

 

 

“嗯，什么野狼？”无名下意识一抬头。圣火仔细一看，才发觉原来是个女孩家子，又笑道：“哦，我说错了，是一只小花猫。”无名听闻，没反应过来，忍不住摸了下脸：难道自己此刻脸有些花脏吗？

 

 

几人围坐，饮温酒而侃谈。倚天。金铃儿却并不饮酒，只得撤了给他们换上一杯野山花茶来。无名对于酒没多大感触，倚天见状，便道：“若要习剑，便不可耽于酒色。”无名本是被屠龙带着喝酒的，听他一说，也只得把自己的也换成了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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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原文选自李白《公无渡河》，全文如下：黄河西来决昆仑，咆哮万里触龙门。波滔天，尧咨嗟。大禹理百川，儿啼不窥家。杀湍湮洪水，九州始蚕麻。其害乃去，茫然风沙。被发之叟狂而痴，清晨临流欲奚为。旁人不惜妻止之，公无渡河苦渡之。虎可搏，河难凭，公果溺死流海湄。

 

2.选自文天祥《胡笳曲·八拍》：只今年才十六七，风尘荏苒音书绝。胡骑长驱五六年，弊裘何啻连百结。愁对寒云雪满山，愁看冀北是长安。此身未知归定处，漂泊西南天地间。

 

 

 

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无剑一行人从临安（浙江西）跑到北海（库页群岛那里？）冰火岛，然后又从冰火岛跑到中国西北的昆仑山（快去西藏唱巴扎黑了），古代交通也不发达，他们这一去得好几年估计也到不了，游戏里情景切换只在眨眼间……

 

 

……所以我到底为什么当初要把这篇整成朝代背景而不是游戏那样方便的仙侠呢！【怒摔【全是bug啊啊啊啊！